她咬住一点唇肉,贪得无厌地想,不知道贺司屿愿不愿意明天陪她一起,给她壮壮胆。
继而又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谢他。
苏稚杳陷入沉思。
要怎么谢呢……
京市的夜至而未浓,余晖与新月交融下,天是一片薄薄的深蓝色。
隔着人行道,一眼望见那家宠物馆。
苏稚杳倏地记起,她第一次见贺司屿,就是在这个地方。
至少在她印象中是第一次。
那时下着雪,他就站在那棵光秃秃的槐树下,黑皮手套握着雪茄,低沉磁性的嗓音说着粤语,不知道是在和哪个港区的朋友讲电话。
然后她就看见一只白猫,跳上罗马柱花坛,黏人地往他身上蹭。
那个画面仿佛自带一层港风柔焦滤镜,回想起来,还是有几分温情的。
尤其是他摁灭雪茄,嘴角勾着淡笑,去揉那只小猫的那个瞬间。
苏稚杳正想得出神。
宠物馆的落地窗内,出现了当时抱走白猫的那位大叔,他依旧戴着那天的灰格挂脖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