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计他。
贺司屿停顿好些秒,才回应:“欠不欠的,不都是凭你说。”
他语调平淡,却没从前那么冷。
心情抑郁的时候,血液中会产生某些破坏性的毒素,像化学物质,造成态度的悲观。
如同此刻,苏稚杳听到他这么说,脑子里获取到的信息不是“她说了算”,而是“都是她生拉硬扯胡搅蛮缠”。
苏稚杳小声埋怨起他:“还不是你天天没空没空的,诸葛亮都没你难约。”
贺司屿被她惹得很淡地笑了声,但语气依旧冷静:“苏小姐为何非要约我?”
“我追着你这么久,你都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难言的沮丧堵在心间,苏稚杳一把扯着被子过头顶,整个人都窝到里面。
“为什么?”他问。
苏稚杳憋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想要和你交朋友啊……”
贺司屿靠着休闲椅,一本厚重的《圣经》搁在腿上,美国还是正午,书房落地窗外洒进一室明媚的晴光,他左耳戴着一只蓝牙耳机,不知是在认真看书更多,还是听电话里的闲言碎语更多。
钟意你,想和你交朋友,不可以吗?
这话她说过。
言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