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看着她,眼神极为冷静:“我今年二十五岁,您养了我十年。剩下的十年我都是在寄人篱下,我每一天都在小心翼翼,害怕一不小心会惹顾宴白不高兴,害怕顾夫人会讨厌我将我赶走,这样?我就不能?凑齐黎途的医药费了。”
她停顿了两秒,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可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呢,黎途和我生疏的完全不像姐弟。我心疼您,所以想让您不再遭受那个人渣的家暴,您反倒因为这件事记恨起顾宴白了。”
她说:“我不是傻子?,谁对我好我分得清。您明明知道大家族吃人不吐骨头,还是二话不说送我进去?当奴隶。要不是因为顾宴护着我,那些佣人保姆都能?把我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段梅眼眶也通红:“我那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小途当时心脏病这么严重,我必须得救他啊。”
“那后来呢,您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樊江,还非要逼着我和他相处,理所应当的接受他的礼品。”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夺眶而出,黎殊面无?表情的抹去?眼泪。
“我一点也不喜欢南城,一点也不喜欢待在您身边,和您在一起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顾宴白目光有些怔愣,唇角微动,又抿的很直。
这些委屈,黎殊从来没说过。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情绪爆发。
不知已?经在心里压抑了多久。
说完之后,黎殊快速抹去?脸上挂着的泪痕,面无?表情的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段梅依旧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
顾宴白掀起眼皮,黑眸定?格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