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也越来越无力,直到天色微明时,他再一次用力往下坐去,而后便脱力般的伏在缸沿上不动了,身子朝下滑去。
一个蚌精淹是肯定淹不死。
但田八角还是捞了他一把,将不知何时也染上了血色的帕子从他嘴里掏出来,拍了拍他的脸问道:“还活着嘛?你完事没有?”
“差不多了,”他的声音嘶哑异常,手指无力的去抓田八角的衣裳,“我想喝水,干净的水。”
他似乎已经看透了田八角有多混蛋,生怕她直接把自己按进缸里,还强调了下是干净的水。
田八角给了他一瓢冷水,他咕嘟咕嘟的像是再晚一点就要渴死了,喝的干干净净,好像恢复了一点儿力气,还试着起身。
田八角高兴道:“你要走了嘛?”
他的动作一顿,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看田八角的眼神像看一个畜生:“你们人,会让刚生完孩子的产妇,拖着虚弱的身体去赶路嘛?”
田八角一直在避免自己这么想来着。
“你是个妖,身体比人好,没那么容易死,也没生过孩子。”
他冷笑,忽然从水里掏出一个脑袋大的珠子:“看看这个,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这跟生了有什么区别?”
“你这个更值钱。”
田八角的眼睛亮了。
他:“你不是不要嘛?”
“过去的事,提它干嘛。”田八角当时也不知道,他肚子里还有这么大的呀,不然高低把他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