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谦望着他的背影,缓缓续道:“听管事说长乐山后有一处僻静的小宅子,里头只住着一个哑巴老婆子和一对寡母稚子。”
徐远山猛的回过身,素来平静的脸上带着温怒,“世子究竟想做什么?”
宋怀谦仿佛没看见他脸上的怒色,依旧不急不缓说道:“也是我那管事多事,好奇的查了查,发现那小儿倒是与令慈有些肖似,不知长乐山后那对寡母稚子,与令慈有何亲缘?”
宋怀谦轻叩着案几,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仿若当真只是好奇,等着他解答。
“世子何必明知故问?”徐远山怒气更甚,袍袖下的手骤然攥紧。
宋怀谦挑眉,语气里透着无辜,“徐大人为何动怒?”
徐远山深吸一口气,周身怒意退去后,长揖一礼才道:“瑜娘并不知道我是谁,也未从我这里获利,请世子念在稚子无辜,高抬贵手放过她们。”
“徐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宋怀谦的声线徒然转冷,“那些因私盐导致家破人亡的百姓不无辜?四年前被灭门的陆家不无辜?”
徐远山哑口无言。
“你如今家破人亡,他却依旧可以靠着你们这样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造下杀孽,那些枉死的人也不无辜吗?”
宋怀谦缓缓起身,走至徐远山面前。宋怀谦明明比徐远山还矮半个头,徐远山却觉得自己像被碾进了尘埃里。
“徐大人,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宋怀谦的声线又恢复了平缓。
徐远山如今脑子里乱成一堆乱麻,要他背主,他做不到,但要他眼睁睁看着瑜娘和稚儿去死,他也做不到。
宋怀谦拍了拍他手臂,也不再紧逼,“徐大人好生想想吧!”说完便率先转身跨出门去。
宋怀谦一点也不担心他会逃跑。且不说眼前这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单是这云鹤观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影卫周密布防,便是插翅也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