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回答,低头吃了一口菜,像是在斟酌措辞。
许久,才开口:“我的生活啊……”
“其实没什么好讲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自嘲,又像是真的找不到什么可讲的地方。
“小时候家里总说我不爱说话,也不爱跟别人亲近。也没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地方。反正小时候……都是一个人长大的。”
“十二岁那年,被送去美国,去phillips
exeter
academy上学。”
“那时候我比同年级的人小好几岁,”他低声道,“dorm
parent特别照顾我。”
何瑾俞听着,忽然很难想象,那个总是西装笔挺、步履从容的男人——带着少年骨骼初长的纤细和异乡孩子的安静自持,被塞进异国厚重的校服里,单薄又倔强。
他低低笑了下,眼底却没多少笑意。
“圣诞节前他问我,会不会回国跟家人团聚?我说不回。他好像有点惊讶,后来就邀请我去他家过圣诞。”
“他太太是法国人,很会做甜点,还教我说法语——比如joyeux
no?l,比如b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