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的声音,清冷若冬日寒冰,穿透死寂的牢房,激起一连串悠长的回音。他步伐沉稳,缓缓向前,腰间悬挂的玉佩随步伐轻轻摇曳,闪烁着幽微而冷冽的光芒,如同寒夜中的星辰。
“啧啧,王公子与符公子,此刻的模样,与昔日崇元殿上的意气风发、盛气凌人相比,可真是大相径庭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中既有玩味,又藏着几分不易言说的寒意。
言罢,杨骏忽地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王崇勋手腕上缠绕的血迹斑斑的铁链,那铁链仿佛也感受到了他指尖的凉意,发出细微的哗啦声。他的笑意未减,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冷冽:“这牢狱之灾,滋味如何?可还令二位公子满意?”
王崇勋闻言,猛地一甩头,双目怒睁,仿佛要喷出火来:“杨骏!你不过是依仗陛下的一时宠信,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行此卑劣之事!有本事放我出去,咱们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
杨骏嘴角勾起一抹轻嘲,手指轻轻一放,沉重的铁链应声落地,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交响,打破了周遭沉闷的空气。他缓缓启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王公子,私吞赈灾金条之事,证据如铁,昭然若揭,此刻还想以狡辩逃脱干系,岂不枉费了这番精心布置的局?”
言罢,他目光一转,落在了符昭信身上,那眼神锐利如鹰隼。符昭信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之力击中,急忙错开与杨骏对视的目光,脸色苍白。杨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倒是符公子你,在这场错综复杂的戏码之中,又悄悄扮演了何种角色?”
符昭信言语吞吐,额间冷汗涔涔而下,正不知如何回话之际,杨骏却忽地放声大笑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若非昭信兄一番‘苦心’,王公子又怎会如此轻易落入彀中?如此说来,昭信兄非但不是过错方,反倒是大功一件,倒显得我在此处慢待了功臣呐!”
此言一出,符昭信如遭雷击,僵立当场,脸色阴晴不定。王崇勋闻言,满目惊愕,目光如炬地转向符昭信,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符昭信,那姓杨所说的都是真的?”
符昭信双腿一软,瘫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喉结上下滚动,反应过来后他忙的澄清道:"崇勋兄,你不要信他的话,他这是在挑拨离间,我岂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王崇勋虽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反应过来道:“姓杨的,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相信昭信兄弟,你来这里做什么?耀武扬威?哈哈,你这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待我父亲把我救出去,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