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山感喟:“不是的,真的,师父吩咐过的。师父跟我说,你这小师妹挺孤单,从小就被抛弃,住在收养家庭,一直小心翼翼。将来要是嫁人了,做大师兄的得像个娘家人,该护着就护着,半点也别让我就是没想到,这一天说来就来了。”
“定下了日子告诉我,一定到。”
电话打过,木代把卧室里的窗户开到最大,背贴着墙壁横劈下一字马,然后缓缓倾前下腰,下巴枕到交叠的手背之上。
这其实不是最好的时候,前路叵测,风浪诡谲,但心情像是踮起脚尖,站在风眼,前所未有的平静,如同银碗盛了晶莹雪,又像白马渐渐隐入无边的芦花丛。
一直以来都有心结,从小被抛弃,没有血缘亲人,被人收养,活得永远收敛,可是现在,站在这里回望,忽然可以淡淡一笑,说,那些所有的不顺,都是小事情。
现在就很好。
门响,曹严华不知道进来干什么,一眼瞥到她,哼了一声,说:“我小师父又在显摆自己韧带好了。”
木代笑出声来,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拂在手背上,痒痒的。
是的,现在就很好。
***
曹严华鼓起勇气,战略迂回,先给青山拨了电话。
青山在县城的工厂打工,接电话时,声音恹恹的,似乎也不大记得被附身时发生的事。
说:“亚凤跑了。我就知道,没这样的好事的,那么一个好看的大姑娘,哪能看上我啊,上赶着要和我结婚,结完就跑了,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