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川泡在冰冷的海水里,胸口却突然激起一股滚烫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那沉重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再看贺景深,转过身,有些踉跄地沉默地朝着岸边游去。
身后,再次传来水花破开的声音。贺临川没有回头,他知道,贺景深回去了。
……
祭坛下方,那个山洞里,此刻弥漫浓郁的炭火味道,还有食物的味道。
洞壁角落,铺着一层干燥的枯草和厚实的兽皮。
谢星晚就蜷缩在这里,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好几层兽皮,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
几缕汗湿的黑发黏在她光洁的额角和颊边,卷曲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
提能药霸道地透支了她的力气,就连睡梦中眉头都紧锁着,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压。
祁渊盘坐在她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
他没有靠石壁,背脊挺得笔直,他那条粗壮有力的墨黑色蛇尾,此刻以一种极其克制又充满守护意味的姿态,从外侧松松地圈绕过来,恰好形成一个半圆,将兽皮包裹的谢星晚护在中心。
冰凉的鳞片在昏暗的火光映照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
他微垂着眼睑,竖瞳落在谢星晚沉睡的脸上,眸底深处是化不开的不安。
很静,静的只有篝火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