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若直接叫人给他拿了,拷问一番?”
“不成,”她略感头痛,直觉现下如何都不是万全之策,“他没露出马脚,现在就去抓,打草惊蛇不说,且未必能供出幕后之人。”
“罢了,先盯紧吧,等我思虑好便亲自去见。”
画春急道:“那怎么成?”
此事有些冒险,不能再叫手下的人去,更何况这事,还要自己亲自来才放心,雨露摆摆手,趴在小几上闷声说:“去查查他宫外的家人在何处,这种事,一为利益驱使,二为家人所迫,只能我亲自去与他谈谈。”
画春本想再劝两句,见她面色不虞,又晓得她性子,只叹息着为她斟了盏清茶,便顺着她打发了自己出去,守在外殿候着。
趴在小几上的雨露好一会儿才抬头,自知晓有孕后,她总无意识地一遍遍抚过小腹,眼下事情略有眉目,才敢直面那些将为人母的感触,明明孩子还在腹中,却已有了爱护的心。
无论是谁的,这总归是她自己的孩子。
上元前夜,她喝的是宫中的避子汤,红绡楼后她用的是楼中女子藏在榻前的避子丹,春猎初那一夜在楚渊帐中用过一回,回到楚浔身边后便一切如旧。
避子汤,很可能只调换过送来御前的。
若是能再问个清楚,再策反叫他供出幕后主使,她便能安心地将此事告诉楚浔了。
雨露一颗心放下大半。
几日来因着这还没出世的孩子,她过得很有些浑浑噩噩,对膳食上却愈来愈敏感,梅汁排条里多用了点梅汁,麻婆豆腐里少用了胡椒都用得出来。古话说酸儿辣女,雨露却什么都吃,只闻不得腥的,从前还能给小狐狸喂喂半生的鸡肉,现下却彻底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