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身子确实不大好,但在长公主身边的时候并未流露出什么,楚玥何等身份,竟也会关心自己能不能饮凉性的桃花茶吗?
“今日猎场里遇上贺长风,说是替阿浔猎一头鹿回来。”楚玥拿手中面扇遮住半张花容月貌的脸,声音中笑意更甚:“阿浔可从来不注重这些,鹿肉最为温补体寒之人,想是给你的?”
雨露张了张口,心下疑虑消退大半。
她又问一句:“公主怎么还带着府医?”
“本宫产后多病,这一向转了暖,旧病易发,府医自是走到哪带到哪儿。”楚玥眼底的笑意隐退,合上面扇:“本宫这位府医是妇科圣手,不见得比御医差,叫他替你瞧瞧,也让本宫安心。”
雨露便不再多言,也怕问多了叫这位矜贵的长公主多心。
那府医来时行色匆匆,只是举止不似文人,也不像公主府其他人那般对楚玥毕恭毕敬唯恐有误。楚玥也只摆手叫他来看诊,嘱咐道:“好生瞧着,这位姑娘身子如何?若你有什么方子,便写出来递去宫里,陛下少不得要赏你。”
雨露伸出手腕放在石桌上,转头对楚玥夸大其词地吐苦水:“昨夜陛下灌了我好苦的一碗药,苦得我半宿口中发涩,吃了好几颗糖梅子。”
“他着御医给你开药方子了?”侍女重新换了壶茶水来,楚玥亲自着手滤茶,却将头一汤倒了,又滤过几回才斟给她,转眼看向府医:“瞧得如何?”
那府医松了搭在雨露脉上的手,对上楚玥的眼,笑道:“这位姑娘是体亏了些,需用药滋补着,倒没什么事。”
“不若让他也开个方子,你带回去给那御医瞧瞧?”楚玥看着她饮下热茶,摆手示意他下去,转头来问她,“那药若太苦,想是用药太浓,略急了些。”
“也好,”雨露忙对那执笔的府医叮嘱:“可别太苦了。”
那府医思付片刻,终于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方子,一边写一边说:“姑娘,药哪里有不苦的,只是我这味药更温和些,想来您喝得下去。”
雨露谢过他,接过了那张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