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时两个侍女来给她穿衣,雨露便随口问:“几时了?陛下呢?”
“回姑娘话,巳时了,陛下晨猎未归,这是叫人送回帐里的。”
雨露应了一声,待理好衣服便迫不及待跳下木台凑上去看那只小狐狸。这等小兽野性未训,见她靠近有些排斥的发出威胁的声音,尾巴毛都有些炸开。侍女提醒她仔细被抓了手,雨露坐在软垫上,从楚浔案上拿了支笔逗弄它,笑得眉眼弯弯。
晨猎的人陆续回来,她自许多马蹄声中,独独捕捉到楚浔的御马从远处踏来的声音,连他翻身下马时的声音都格外明晰。
楚浔没将猎物带回帐,在门口不知交代了什么才进来,一眼瞧见正拿自己毛笔逗狐狸的雨露。那狐狸已经放松了许多,趴在地上将那只毛笔啃的炸了毛,还添了许多咬痕。雨露坐在软垫上,及腰青丝铺在脑后,歪头枕在膝上看过来时又滑下肩膀,桃粉色的衣裳衬得人比花娇。
“陛下回来了?”她放下那只被啃咬坏了的毛笔,指了指小狐狸:“那臣妾可要把它放出来了?”
楚浔抬手让那两名侍女出去了,拿手帕擦手后,将腰间的钥匙抛到她手中,叮嘱:“狐狸最爱咬人,小心些。”
那看着老老实实的小赤狐从笼子里出来便大有要胡闹的意思,跳上楚浔散落着折子的木案上,尾巴将挂了一案的笔都扫落了,踩出几个脏兮兮的爪印,耀武扬威地蹲坐下来。
“你把他折子踩脏了,他要骂你的。”雨露试着抬手摸它厚实的白围领,被它拿爪子拍了一下,又放下了。
楚浔换衣裳时看了眼那碗被她喝空的药碗,想起那御医说的话微微蹙眉。坐回案后,他将她拉得近了些,手掌抚过她几缕未束的长发,缓声问:“那药哪里来的?吃了多久。”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雨露不大自在,也不瞧他,垂着眼小声说:“两年,现在已经没再吃了。”
“知道伤身子吗?”他还是那副叫人瞧不出喜怒的神情,但语调却是冷的,不错眼盯着她,“回行宫后早晚都得喝药,朕亲自盯着。”
林雨露小心翼翼打量他神色,怯生生问:“陛下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