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低着头斜坐在案后,手里捏着针线,借着天光补他晨起换下来的朝服袖口。那地方不知是怎么撕扯坏的,楚渊府中没有侍妾,也没人替他看顾,隐在里面他也不知。
听见他脚步声,她头都没抬,捏着针穿好最后一针道:“堂堂一个亲王,衣裳坏了也不知?府上没有侍妾,贴身的侍女总要看顾些吧?”
楚渊瞧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便心底发软,拎着兔子耳朵,将它放到她眼底,笑道:“喏,今年给你抓得兔子最肥,还以为它揣了崽子,差点放跑了。”
眼皮子底下钻进一团雪白,雨露赶忙收了针线,惊喜地接过兔子抱在怀里,那兔子大概是被楚渊吓得,乖顺地窝在了她怀里。
“怎么身上没伤处?”雨露仔细瞧了瞧这兔子。
“去年省麻烦,给了腿上一箭带回去讨你欢心,结果你给本王甩了两天脸子。”楚渊在她案前坐下喝空了水囊里的水,微抬下颌对着那兔子道:“这是做了陷阱抓得,哪有人出来打猎还要做这个,可被他们好一顿笑话。”
大抵是昨日光天化日之下掳回一个宫女,都当他在帐子里藏娇,猜得八九不离十,他也没否认。便都道他和楚浔兄弟两个今年走野路子的桃花运,一个抢琴女一个抢公主府侍女。
殊不知是同一个女人。
雨露抱着那兔子笑,手摸了摸它的肚子道:“是挺肥的,幸好没伤了它。”
楚渊扬唇一笑,视线落在她被那兔子挡住的半个胸口。
是很肥,与她身上揣着的两只差不多大了,从前他一掌还能虚拢住,昨夜才发现竟拢不住了,要用力才能握住,也挡不住要跟着动作跳脱出来。
许是从前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长大,离了他这半年,她身上的变化渐渐多了起来。不再是从前那青涩懵懂的样子,刚进来时他瞧见雨露低眉顺眼穿针引线,一颦一笑间便觉有了几分经了人事之后的温婉与……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