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延坤冷笑一声,用指关节重重叩击着桌面,发出 “咚咚” 的声响:“是事实?那曹河县公安局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处理?还扯什么钟书记的儿子钟壮出面?你亲眼见到钟壮了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一点就着,非得和县长硬碰硬。你知道人家背后站着谁吗?本来要是单纯的经济问题,金额差得不多,完全可以用经营失误来搪塞过去。可你们倒好,居然又算计到县长秘书头上,这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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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想给县长一个警告,让他别太过分!” 胡玉生依旧不死心,嘴唇嗫嚅着,像是在说服父亲,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胡延坤长叹一口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惫不堪,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这老婆子赶忙走过来,伸手使劲朝着胡玉生点了点。胡延坤冷静了一会之后,无奈的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你是怎么让沈鹏帮你办事的?他那个人,出了名的油滑,没好处可不会轻易出手。”
胡玉生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像是在努力回忆几天前的情景。“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我俩在单位起了冲突,争得挺厉害,我没服软,态度也挺强硬。奇怪的是,后来反倒是他主动来我办公室找我。” 他紧锁眉头,努力在记忆里搜寻着细节,“我仔细想了想,吵架的时候,我好像提过平水河大桥的事。当时听送油的工人说,工地上的用工量有点异常,不太对劲。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就放狠话,说要去纪委举报他。不过当时是在楼梯口说的,周围挺吵,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清楚没有。”
胡玉生的母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又从厨房走出来,“砰” 的一声将碗放在桌上,粥水溅出几滴,落在桌布上。她的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严厉地说:“别整天想着举报这个、举报那个的!跟你爹一样,踏踏实实上班,把家里照顾好不行吗?咱们家又不缺你那点工资,别去得罪人,树敌太多没好处!”
“妈,不是我们要得罪人,是人家步步紧逼,要收拾我们!” 胡玉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您不懂,就别掺和了!”
胡延坤没有理会妻子和儿子的争执,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睁开眼,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不排除是因为平水河大桥的事。政治这东西,就是要把团结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自己的人搞得少少的。你们这次干的事,恐怕是凶多吉少,不好收场啊。这个老田,比你姑父还蠢,出的什么破主意!” 胡延坤嘟囔着,脸上满是埋怨。失望地摇了摇头,站起身,背着手,步履沉重地往屋外走,背影里满是无奈与忧虑。“你们在政治上太幼稚了!我的政治生命,早晚要毁在你手里!”
这胡家夫人身后喊道:“老胡,还没吃馒头呢!”
“不吃了,我出去转转,透透气。省的被你们给气死。” 胡玉生烦躁地摆了摆手,也跟着起身,摔门而去,留下满桌渐渐冷却的饭菜和一室的沉默。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东洪县政府办公楼的玻璃窗,洒在走廊光滑的水泥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带。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齐晓婷抱来的文件。
“县长,这是与环美公司初步沟通的框架协议和投资协定,县里几个部门连夜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