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科长一脸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老黄县长,把您给拦下来了。按规定,不少里面的干部,进来都需要登记了……”老聂和黄老县长关系不错,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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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县长放下自行车撑子,那撑子也已经有些生锈,放下时发出“哐当”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他抽出一支烟,扔给了老聂,老聂接住之后,就将烟点上,略带调侃地说道:“怎么,咱县委大院这是加强保卫工作了?”他说话时,带着一丝往日作为领导的威严。
聂处长说道:“黄县长,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呀?这不是县里面的韩主任,被你们家亲戚把胳膊都给抓伤了。彭凯歌主任专门要求县委大院加强治安管理,凡是进入大院的人,除了工作人员,其他人都要登记。一般群众进出,还需要说明事由,不然的话,责任全在我们保卫科。”
黄老县长有些尴尬地说:“哎呀,我们家那个亲戚现在还在公安局关着呢。老聂,你是不是要说我也不能进呀?”他说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又被勾起了几分。
聂处长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您是退休的老县长,我哪敢拦您呀!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去谁的办公室就去谁的办公室,不需要登记。”说完,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还微微欠了欠身。
老黄县长听完,心里有些满足,一种老领导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慢悠悠地抽了口烟,那烟雾从他口中吐出,缓缓升腾,仿佛带着他往昔的荣耀。他随手把烟头丢在了门口盛垃圾的铁桶里,接着说道:聂处,改天我请你吃饭。”说完,他用手拍了拍自行车座椅,那座椅的皮革已经破裂,露出里面的海绵。他便又骑上自行车,朝着车棚方向骑去。
此时,胡延坤正在办公室练毛笔字,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那砚台是他颇为珍视的物件,质地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旁边还有看过的报纸,报纸的页面有些凌乱,显然是被人反复翻阅过。胡延坤手持毛笔,正写着大字。他是有毛笔字功底的,写的字方方正正、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一般。每一笔落下,都带着他多年来对书法的热爱和钻研。看到黄老县长走进来,胡延坤一手提着毛笔,一手笑呵呵地说道:“黄县长啊,您来得正好,您看看我这‘福’字写得怎么样?”
黄老县长知道胡延坤最喜欢舞文弄墨,平日里还以清高文人自居,据说他给自己取了个雅号,叫“闲散老人”。
黄老县长装作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走到桌子前。他微微俯身,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字,认真地看了起来。看到桌子上的报纸上写着不少的大字和诗词,随意拿起一张,就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黄老县长说道:“写得好啊,延坤,还是你看得开,有这闲情雅致才能写出这般好字。”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
胡延坤这才把毛笔轻轻放在砚台上,那砚台上的墨汁在毛笔的触碰下,微微荡漾开来。他说道:“没别的爱好了,到了我这个年龄,就是要为退休做准备,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写写字,陶冶陶冶情操,丰富丰富业余生活。”
黄老县长又吟诵了一遍:“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啊。这些说起来都简单,寥寥数语却包罗万象,可做起来太难了。这人世间啊,就是断不了这些繁琐事。”说完,他便主动坐在椅子上,那椅子发出“吱呀”一声。他一脸无奈地说道:“延坤啊,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求你帮忙的。”
胡延坤早就听说了老黄县长的事,心里也清楚他所求何事,便率先表态说道:“哎呀,黄县长,你找我办事,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啊。我现在也想着和老焦主任一样,打个退休报告,提前退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