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伟仍然每天睡前帮他揉胳膊,铁钳的力气张大虎口环住,先捏再揉,酸痛的关节好受多了,不然每天都做那么重的活怎么受得了。
陈苹懒散地仰躺在赵光伟腿上,赵光伟捏着他的胳膊,光柔雾般笼着陈苹的脸,尖尖的下巴,尖尖的眼角,石子黑的眼睛。
赵光伟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伸手用掌心去摸摸陈苹的脸,陈苹马上把左脸贴在他手心里蹭。
赵光伟的脸色却不像开怀,仿佛深思熟虑着什么,下半张脸深沉地掩在阴影里。
他看着他的脸,他秀气的眉毛。赵光伟突然意识到陈苹还真是年轻,连二十三岁都没有,他还这么年轻着。
“陈苹,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陈苹愣了一下,像是完全没有意料到,啊了一声,赵光伟突然凑近了他的脸,有些不大高兴地看着他,伸手细腻地去抚他的眼眶骨。
赵光伟其实今年还没有三十岁,但的确是比寻常人经历了太多。他别扭地看着陈苹,英俊的眉眼微微下垂,眼神清澈,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暗影里绷紧,他带着些许困惑看陈苹,又过了半响,才后知后觉幼稚。
“等下个月开工资,我给你买一辆自行车吧。”赵光伟咳了一声,边躲避边询问他。
陈苹还躺在他腿上,平整的床铺上好像只剩了他们叠着的一小片地方。
静寂无言,他们的体温亲密地融合在一起,丝线一样的情绪在这时无声又灵巧地织了出来,空气里微微地颤动,红线拴在两个人煽动的睫毛尖。轲勑姻斓
陈苹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回荡着巨大的闷响。他突然伸出手,仰起脖子吧唧亲了一口男人的脸。
赵光伟还没反应过来,陈苹已经坐起身边脱衣服边激烈地接吻,他用力地把领口往两边扯开,饥渴地仿佛欲火中烧。赵光伟喉咙滚动,立刻解起裤子,他蛮横地把陈苹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抖落开被子。
两个人可以说是“砰”的一声砸在了床上,视野瞬间改天换日,变成窒息又躁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