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苹的喉咙里哇地呕出一滩血,瞬间倒在地上,无魂的眼睛模糊地看着手背上的血。
黝黑的,黏稠的,温热的血。
这昏沉深黑的屋子,阳光透不过,冰窟一样冷,死人般的寒气,森然凛冽。
村里的男人从他怀里夺走了那张相片,人群中一直沉默,站在边缘的一个男人突然走上前将它端端正正的摆好是王贵平。黑白遗像,那照片里的赵光伟还熠熠生辉,满眼都是笑意。
那座山,那记棍子,那天山上发生的一切……
王贵平突然全身打了个哆嗦,快速后退了几步,一股惧怕与寒意从心底滋生。
他猛地回头指向陈苹"这婊子克死的他男人!先让他拜!"
仿佛得了指令,屋子里的男人铁律的,像一种军队,迈着审判的步子,一致地把陈苹押向那张照片面前。
“不...不要......不要...”陈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挣动:“我求求你们......”那挣扎很快变成哭喊:“我求求你们...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他们押着他的胳膊,箍住他的头颅,逼他看向堂上那张黑白肃然的相片。
陈苹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盯着相片上的脸,熟悉的,依赖的,梦里的那张脸。
他突然像濒死的牲口暴起咬向旁边押着他的人的虎口。
“草!疼死我了!”那男人一声惊叫,被咬出血的脸顺势扇向他的脸。
陈苹身子沉重地滚落在地上,吊着一口气意识迷糊地看向那张相片,他们要杀他,他们杀了赵光伟就想再杀了他,他们一定是想霸占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