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似乎也意识到这是个问了也白问的问题。
他缓缓闭上眼睛,眉头紧蹙起来,又缓缓舒展开来他的情绪和状态有些微妙的不对劲。
琴酒本人能十分明显地察觉到这一点。
当视野之中只剩下黑暗之后,其他的感官便会进一步地被放大。他能感受到身下这辆保时捷356A带来的轻微的震颤、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车流驶过时掀起的风声,以及手背上传来的灼烧的痛感。
那是刚才滚烫的烟灰砸在他手背上时留下的,被他粗暴地拂去之后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圆形的红痕。
再睁开眼睛时,琴酒已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苺谷朝音的号码。
好在这一次,苺谷朝音没有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出现手机关机接不到电话的情况。
但他现在同样也接不了电话,毕竟后面跟着两辆车,里面装着的还全都是持枪的帮.派分子,虽然诚如琴酒所言是一帮没什么大用的炮灰和废物,但毕竟苺谷朝音只有一个人,想要应付还是不太能一心两用。
所以在听到外套里的手机响起铃声时,苺谷朝音头也没回地开口:“西野女士,麻烦你看一下是谁的电话,至于要不要接由你判断。”
哪怕在这种危机的时刻,苺谷噪音也十分礼貌地全程对西野寿美江使用了敬语。
苺谷朝音倏然起身,从打开的车窗之中探出了半截身体,握着枪的手却无比稳定。他似乎早就知道后面追踪的人具体坐在哪个位置,在脑海之中构建了一幅准确无误的图景,在开枪的那一刻就像是机器一样毫无偏差,精确而平稳地连续开了三枪,每一颗子弹都绝无虚发,残酷地贯穿了三个人的眉心。
他没有直接瞄准车轮胎因为自己这边开车的司机显然也不是大心脏,万一后面的车因为轮胎失控而撞上来,中川绫香可能没有余裕去进行调整,那样只会导致大家一起完蛋。
所以为了保险,他宁愿稳妥一点,慢慢地解决后面的人……希望还有足够多的时间。
他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