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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宦官并非断绝情欲。因为求之不得,反而比常人对于追求欲望有着更多执念。尤其赵雏,那具身子经过他的淑妃娘娘多年调教,更易动情。刚才仍然冷硬的小腹,摸得久了,不觉变得柔软,压在她手心下,弹起微微滚烫的一丝火。

今日之前,他没有上过淑妃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的床。当他意识过来:即便不是淑妃,他对其余并无仰慕、或说爱念的女人,竟也可以涌起肉体之欲一种毁灭性的耻辱笼罩下来。譬如床幔之外,漫无边际的夜色,包裹华丽宛如困兽的层层宫殿。夜晚女子孤独的游魂,以及他在秦娥床上,失掉的从前引以为傲的一份情爱那些都是无数人类最原始的、却不被理解的声音,统统被拒绝在她的窗外。因为赵雏知道看过那样多的、落花流水一般的后妃以后,他便知道:眼下最得意的人,是不需要理解一切的。

而她灵巧的手指,使他忽然滚烫的肉体想要获得更多。一种欲望仿佛潺潺溪水,被河沟下光滑的鹅卵石,巧妙堵塞出口,无从流露。

秦娥听他一声低哼,透着千回百转的柔。他仍然像谄媚,一边讨她欢心,一边不知贪婪地满足自身。自身的什么呢?欲望或者权势?

她擎过枕下玉器。对方衬裤已经不算完好地穿在身上,将脱未脱,被她微微扯下一寸。并不光明的夜色,使得宦官后臀、大腿根部几块横状疤痕,颜色愈益深刻,仿佛印入肌肤与生俱来的纹理。她知那是杖刑的旧伤。每个新进入宫的宦官,没有一人可以逃过被资历深厚的师傅们责打,因为前人要将自己受过的折辱,一分不差,甚至变本加厉,还给后人。至于赵雏,她无声地笑起来,觉着没有值得替他心疼的情绪。因为他挨过打,同样打过后人。

她问:“公公清洁过么?”

赵雏愣住一会儿,意识过来她所指的,淡淡点头。秦娥笑了,颇具一些得意。

她很没有耐性。于是没有任何绵长的戏、不做润滑的前提下,那根纹路镌刻清晰的东西,微微探入他的身后。进入的刹那,秦娥甚至恶意地想:他并不是初次经历人事的女人……和她不是同类。

她以为侵入另一个人身体的过程,譬如用箭穿越闭合的门窗。然而玉器不如箭的锐利,人体构成的褶皱,并非门的坚硬,或者窗的容易破碎。人的肌肤,相互触摸的时刻,带着软和、滑腻的声音,仿佛摸到河边青苔。

玉器的头没入一截,顶端最为繁复的花纹,被滚烫的入口吃了进去。旧伤的痕与冰冷的玉,在她眼里,仿佛天然该配一起,俱是闪着阴冷的光。通道四壁的肉,黏黏腻腻地挤起来,像被玉的光泽吸引,拼命地想吞噬它;又像承受不住那样光亮,疯狂地排挤出去。秦娥推得更紧,手指触到伤疤并不平整地凸起,又感到赵雏的腰背上,譬如银沙滚起炽热的浪潮。

于是他的下唇被紊乱呼吸以后、不觉淌出的细细一道涎水覆过。稀碎喘声没有目的地溢出,撞进墙壁,或者撞入她对于如此声音过分敏感的骨骼。他咬死了下唇,堪堪止住呼吸:

“秦主儿……”

做皇帝的女人后,无数人称她主子。然而赵雏声音气若游丝,宛如女子黑发的末梢儿,荡过去她的皮肤使她的心,激漾开来沉沉的夕阳下面绯红色的水波。她想听到更多,想听他的呻吟或者求饶。她的内心被这种欲望掌控,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仿佛被她入侵的人不是赵雏,即使他是一块石头,或都没有区别。

玉器撑开身后的褶皱。秦娥入得蛮不讲理,大半玉柱深深推进他的体内,时而吃不进去,吞吞吐吐掉出一点,她却气急,愈益用力地逼着他的身后容纳进去。非常难以分辨这是赵雏有意用力反抗,或者人体自然的排出异物能力总之他却神志不清,修得极短的指甲,死死抠着墙皮。她听他的喉间,几声类似呕吐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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