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外海的夜色如墨,十二艘宝船悄然列成雁翎阵。
郑和站在 “镇海王” 号甲板上,手中牵星板映着南十字星的微光,耳后忽有海风吹来咸涩气息 —— 这是他七次下西洋时烂熟于心的征兆。
风暴将至,而猎物也该入网了。
“报!左前方三里处有船影,挂荷旗!”
了望手的呼喊惊破夜寂。
残明余孽惯于勾结番商,荷人近年在爪哇岛屡犯我朝商船,正该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传令各船,熄灭桅灯,按沈大人改良的水罗盘方位迂回。”
郑和声音低沉如礁石间的暗流。
“待雷雨起时,神火飞鸦分三波齐射。”
话音未落,天际已滚过闷雷,沈括特制的气象铜人在船头骤然发出蜂鸣,八根铜针齐齐指向东南 —— 这是比观云识天更精准的预警。
暴雨倾盆而下的刹那,二十艘敌船突然从两翼包抄,船首炮口闪起火光。
郑和却冷笑一声,眼见敌船炮弹落入两船之间的空隙,竟未伤及分毫 —— 水密隔舱的改良不仅增强了船体,更让宝船在机动性上胜过旧式福船三成。
“开炮!”
随着令旗挥下,船舷暗格中伸出三十六具青铜炮管,发射的却非实心弹,而是裹着磷粉的火油罐。
第一波神火飞鸦同时升空,竹筒划破雨幕的尖啸如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