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檬水。”
陈沫尴尬地咽了两口口水,头始终没有抬起过。
“他又打你了?”白青青冷冷地问。
陈沫没有吭声,好久才咬牙点点头,就立刻换来白青青嘲弄的眼神。
“这次又是为什么?他下班回来没有及时吃到热腾腾的晚饭?”白青青问。
“不、不是的,”陈沫难堪地捏紧了手指,最后又徒然地放开,头埋得更低了,“是因为他母亲。他母亲过来了,我跟她、跟她起了争执,他母亲骂咧了几句后就突然冲我跪下开始大哭,边哭喊边让我饶过她……”
陈沫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时静如死水的眼睛中似乎有火苗在乱窜。
她双手死死压在腿上,半沙哑的声音有点割人:
“延承一进屋就看见了,他母亲跪在我面前,头磕在地板上咚咚作响,我当时脑袋完全是懵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他的拳脚落在我身上,我大叫起来反抗,他下手却更狠了,随手捡起什么就朝我砸来,大骂我滚……”
她终于啜泣起来,额角的伤口隐隐作痛。
也是在此刻,陈沫才意识到,当思绪被恐惧与*的疼痛占据的时候,情感上的伤害反而显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