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通电话却让一切都开始发生变化了。
在秦峥应允了丰厚报酬后,侍应生将沈苫平安地送到了最近的安全住处,并为手机插入充电线,将始终没有停止通话的设备放到沈苫枕边,悄悄离开了。
秦峥已经记不起自己那时在想什么了,也许就是在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说不定。沈苫的这通电话来得毫无预兆,真相却无厘头至极,让秦峥在接通之前看着他的备注在屏幕上闪动时于心中涌起的震动和期待最后全部化成了湖中的一场泡影。
对,他竟然在期待。
这期待的由来已久了,从决定去赞比亚开始,秦峥就意识到了自己对沈苫的那份情绪过于莫名与不安定,而沈苫这个存在本身便与“莫名”与“不安定”负负叠加,为安全起见,秦峥或许从一开始就应该忽视沈苫的蛊惑,但他却让这家伙的号码在自己的手机里存在了那么久,甚至在今夜得寸进尺地拨了过来。
在今夜之前,那份模糊不清的感情正在秦峥下意识的含糊之下被逐渐蒙上越来越厚的雾气,甚至连他自己都渐渐淡忘了最初的心动,只当他们的相见是一次次精神上的放松,拿那眼神戏谑永远都捉不住的家伙当作是……一只偶尔会停在他指尖的蝴蝶?
蝴蝶短寿,且总会飞走的。
从小到大,秦峥想要的东西总是得不到,他已经习惯了,纵使这一次面对沈苫他始终没有真正放手,秦峥也下意识地选择用最擅长的冷漠无情麻痹情思,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险些被骗了过去。
沈苫只是一只蝴蝶。
他不该为蝴蝶振翅的方向改变便自顾自在心上掀起飓风。
他该像之前一样,在短暂相会后,放蝴蝶自由。
那个夜晚,就在秦峥自我说服完毕,无趣地想要将这通早该结束的深夜来电挂断时,那边却再一次、完全没有预兆地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秦峥。”
沈苫含混不清的梦话内容,竟然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