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李乾昭只是在索吻。
乌尔岐:“……”
直到此刻,他方确信这个人已完完全全被弄得崩溃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太过熟悉,一如曾经的少年李弃。精神的崩毁让这个男人获得了一场极为短暂的美梦,这种虚幻的愉悦在塞北人的谚语里称作“天地对死者的最后垂怜”它能够将承受着过量苦痛的人的拉离苦海,作为其生命结束前的一点慰藉。
他离死还早。
不论是床第情动时抑或平日寻常照面,李乾昭每次想亲过来时都是这样一个表情。他总带着那样的理所应当与柔意,和他淫靡深入地纠缠,又或是单纯的唇瓣相贴。
你当这还是从前么?乌尔岐这样想着,又开始冷静的思考要如何将他拉扯回现实,可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鬼使神差的顺着对方轻轻拉扯的力道俯下,令彼此上身几乎贴到一起。
这太近了,就连心跳亦可透过相触的皮肉传递过来。
在孤军深入、潜入燕王营帐的那一刻,乌尔岐是打心眼里决定要在李乾昭身上肆意妄为一番。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后者于情于理都没有反抗的缘由与借口。他知道他的意识已溃散,连求饶的能力都没有,此时此刻的那点讨好完全是出自过去习惯性的亲近与信赖这是五年甚至更久之前的他们最习以为常的事。
“傻了?”他冷冷嘲道:“真是废物。”
现在的李乾昭确实傻了。他的瞳孔已涣散,埋在对方体内的性器更是不时艰难抽动几番,想来是已到了极限。乌尔岐对这点再清楚不过,他此前起伏套弄它时会刻意避开敏感舒爽的地方以延缓自己的高潮,又不住夹紧肉穴来折腾这根已不复硬挺的粗长肉根。这种刺激带来的效果显而易见。
他们的唇几乎便要贴在一起了,而正当乌尔岐犹豫着是否要拉开些许距离时,晕头转向的李乾昭却已没了耐性,他勉力抬起头,自己主动去亲了过来至少这样一点力气他还是有的。在软肉相触的同时,又极为熟稔地去舔他的唇缝,温柔地尝试撬开他紧闭的双唇。
乌尔岐愣了下。
这个亲吻是他今日唯一被动获得、也是李乾昭唯一主动向他索取的。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的索求却并不令他感到冒犯他大部分时候都不抗拒它。
这时的燕王正陷进那个属于三皇子的美梦里,他舔舐的动作也显得无比大胆与自信毕竟少年李弃的舌头尚未被那样反复咬至鲜血淋漓乌尔岐不自觉的想起图兰莎养在帐后的两条狗,其中一只便总会这样殷勤舔着另一只的口吻示好。这种联想令他的态度软化下来,此刻李乾昭再也没有凌驾于他之上的地位与资格,就连索吻也只能是不断的轻舔以试探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