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不太愿意动弹,是怕我发现么?”李弃道:“我原想……罢了。若论不动声色,你也颇有本事。这倒是我输你一头了。”
乌尔岐随口答道:“未必。只是你对我未曾设防,故而才着了此道。”
他一出口,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对他自己也是说得通的。李弃能够轻易得逞,也无非是利用了他的轻信。
看来他们两人不论是谁,面对对方时所流露出的第一面总是信任的。只是他对李弃的不疑已然破灭,而今日之后,李弃大抵也不会再对他如此信赖了。
他这样想着,便又品出几分可笑的悲哀之意。或许李弃也有同感,闻言只是自嘲一哂,却没说什么。
“劳你受点苦。”乌尔岐一面卡着他脖子,一面够到另一条断链,嘴上不冷不热的嘲道:“但若不把你绑起来,我却是不敢乱跑的。”
他被他折腾日久,此时捆绑的动作便也不大温柔。两条银链分别捆住了他的手脚,一时半会想必是挣不开的。
李弃完全没有反抗。他这时如若真拼力相搏,乌尔岐是断然控制不住他的,但最终他却只是配合着他的动作,等着自己被束缚住。
做完这些,乌尔岐才去寻了身衣服穿,他整理着袍袖,踱步到了窗前。
“这回真走了。”他道:“你总不能再骗我一回吧?”
李弃轻笑了声:“若真有一回呢?你又待怎的?”
乌尔岐道:“你猜。”
窗边的小案上摆着枚金印,被做成了盘蛇的形制,前后各有一面。乌尔岐捏起它对着微光观察了下,勉强看清其背前以篆文刻了“燕山王印”。而正面则藏在蛇首机关下,他将它推去一边,看到了四个字。
“燕王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