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子之身向皇商躬身,实际上是不合礼数的。但那皇商却不知为何,停顿了片刻,方以臣子之礼还了。
“三殿下实在抬举臣了。”皇商道:“臣不过一介商贾,受不得如此之礼。”
她如此说,便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当受的。”李弃认真道:“这是我替家中亲友拜谢。这些时日,承蒙商会照料。”
他的自称变了,皇商微微挑眉: “那塞北的质子?”
“世子。”李弃道。
“世子。”皇商重复。
“他本事不小,”她淡淡道:“志向同样远大。”
两人沉默了会,李弃不动声色地问:“孤还未请教阁下名号。”
这倒是实话。梁帝封皇商时,是那掌事代领这一点,连梁帝自己也不知晓。欺君之罪极易招来杀身之祸。如今她主动捅破身份,将这把柄暴露出来,想来是要同李弃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交易,而决定权,或许并不在他。
李弃听到窗外与梁上暗卫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他们或许能令寻常人所不察,却无法全然瞒过习武之人。
皇商道:“布兰察尔那特·巴扎克里南·莫斯卡穆库奇·达特·沙克那耶兰。”
李弃:“……”
“殿下可唤臣'沙克那'。”她道:“意思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