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盯着棋局,头也没抬的长生闻言丢下棋子,看着赵曦问道:“她出来了?”边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虽说这局按规律看来,应该是她赢了,但她们下过四局了,这是第五局,她没吃亏,无所谓了。
话说,她是因为知道自己棋不行,让不让人先手都没大碍,还不如风度点,他为什么要先持黑子呢?万一她下棋有鞅儿一半水准,他岂不是会输得很没面子?难道还指望她让着他么?这老头,好生大的赌性……
“嗯。”赵曦答道,不顾旁边宫人快要掉下来的眼珠,跟自己父亲古怪的表情,顺手为她把斗篷带子系上,“我让平郡夫人稍坐等候了。”
长生点头,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人家儿子的服侍,回头对建明帝爽快的笑道:“皇帝陛下,这局棋做和如何?”
建明帝正有趣的看着儿子不同寻常的表现,闻言,亦豪情的一挥手:“小姐何出此言,朕且将此局封存,留待小姐得空再续。”
赵曦扫了一眼棋面,对这种程度的对弈是否有封存的价值不置可否。
长生却一本正经的点头:“善。”
建明帝看了眼太子,笑道:“暄曦,你代为父送小姐回去。”
赵曦点头,行礼告退。长生却早已在下台阶了,赵曦不紧不慢的跟上去。建明帝居上高高看得表情越来越古怪,突然开口大声道:“小姐,宫中尚有好酒,得空请常来品尝。”
长生远远抬起手,只一响指以应。
慢慢悠悠的赵曦却突然回了头,对父亲轻柔一笑,笑得建明帝浑身一凉,微笑的表情都僵住了。
两人去得远了,建明帝在小亭中坐了许久,方敲着桌子叹道:“好一位奇女子!莫怪以暄曦的孤僻古怪,竟甘心让她三分。”
只是越这等女子,越是让不得,他这个一心护花的儿子,恐怕降她不住呢。
“刘朝,在此设一大座。”建明帝突然吩咐道。不知怎么的,他看那女子模样,就知道她不喜这凉冰冰的石凳,若是有一舒服大椅,让她懒懒斜倚,不知该是何等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