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看见圆满的时候,心里想到的只有,那天的最后,京城的雪停了,出了太阳,照得宫墙上的落雪都亮晶晶的。
那一天他带着一身血迹离开,抖了抖脏兮兮的袍子,冰霜被抖落下来,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那时候冷不冷呢,他不记得了,他以前怕冷,冬天都是穿得很厚的。他记得维尔西斯说北境也很冷,那时候他的雌君肯定也会拍打一下军装上的落雪,就像他当年一样。
维尔西斯好像从雄虫的沉默里就能读懂很多东西,他的手贴上楼双信的脸,“每个虫都很喜欢你。因为你就是很有魅力的虫,你为我,为别的虫,带来了很多东西,你也应该获得最好的。”
楼双信撇嘴,“你把我说得像一个乐善好施的善虫,我才不是。”
难道他帮卡尔文是因为他善吗?那肯定不是,是因为他根本没得选。如果早个几百年他还有激情的话,说不定他会拳打卡特脚踢卡尔文,直接自己自立为王,或者挟天子以令诸侯,当个摄政王玩玩。
谁知道他再活下去会做什么事,也许他会去干很多刑法上的事只是为了找乐子,他的道德准则和思想理念早就是一片废墟了,并非是因为打击,只是因为长久的麻木,毕竟再动人的故事听一万次也会索然无味的。
但是他现在竟然阴差阳错地走向了士大夫的终点,简直是文官的最中幻想,他曾经杂乱无章的道路全都被维尔西斯轻而易举地修正了,就好像他从七拐八弯地狭窄迷宫里走了很久,结果有人给你轰开一个大洞,外边就是康庄大道。
他确信维尔西斯完全了解他,他的善他的恶,他的志向他的阴谋,他的高洁他的肮脏,他是砸碎成一片一片的瓷器,被维尔西斯一片一片慢慢粘连修复,连带着早就遗失、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的残片,最终构成现在的楼双信,既是楼国师也是楼明彰,但最后只是楼双信,属于维尔西斯的那个楼双信。
“是不是都不重要。”维尔西斯扶起他的脸,带着一些笑意,和一种病态的包容,“我只想告诉你,你值得这些,你就应该得到想要的东西,这是命运欠你的,我会给你。”
“哎呀。”楼双信笑出声来了,使劲蹭他的手心,“可是我早就把一切都献给你了,还有什么能拿来报答你?我只能永远跟着你了,官人,你要对奴家负责。”
维尔西斯眨巴眼,什么官人奴家的,听不懂,事已至此先亲嘴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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