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姑娘在京里头的名声并不好,光他听说过的,就有蛮横骄奢,不悌不孝,蠢笨无知什么的,这些话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今日一见,不说别的,她绝不蠢笨,甚至一眼就断定了自己在试探。
有意思!怀景之还要再继续,结果自家公子就先倒戈了。
“是。
这一个字,说得温言细语。
见怀景之一副吃憋的样子,秦沉差点笑出来,赶紧偏过头,抬袖干咳了几声。
顾知灼朝着怀景之一摊手:“脉案和太医开的方子给我。
怀景之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张誊抄过的脉案和方子,还有一个小小的瓷瓶,里头是一些药汁。
只有薄薄的一张纸,誊抄时字写得很小,一眼密密麻麻。
要看完得花上一点时间。
谢应忱慢慢地剥着面前的一盘松子,不急不躁。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手上的皮肤很白,是一种有些病态的白。
一盘松子剥完,顾知灼也看完了,随手把绢纸凑到红泥火炉的火苗上。
小火炉还在烧着水,伴随着咕咚咕咚的水沸声,那张薄薄的绢纸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一蓬黑灰。
顾知灼说道:“无伤大雅的太平方。
脉案没什么大的纰漏,也就母胎孱弱,沉疴宿疾。方子无功无过,是比较出色的养生方。如今坐在金銮殿的那位表面功夫一向做得相当的漂亮,这种明晃晃的放在别人眼前的东西,出不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