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以拒绝的。”她道,仍旧没有安慰。
吴清羽也不为自己辩解,说:“是啊,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但归根结底还是我的责任。刚开始是因为没学历,没人脉,什么资源都没有,踮着脚才挤到一点点站的地方,承担不起拒绝的代价……”
“后来呢?”言谨接着问,并没跟她客气。
“后来,”吴清羽靠在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轻轻笑了,“其实就是贪心啊,患得患失啊。总想着自己是从什么都没有开始的,经历那么多失败,付出那么多,才抓住的唯一的一次机会。名气,金钱,对我来说真的是泼天富贵,不敢停下来,也不甘心停下来。身边人也都在提醒我抓住眼下的热度,说女艺人真正能赚钱的时间就那么短短几年,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那现在为什么想解约?”言谨又问,也像她那样靠在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
“我已经三十四岁了,虽然外面都当我三十一,但是我三十四岁了。”吴清羽说,“如果再不改变,就真的来不及了。我不想矫情地说我还是喜欢以前不红的时候,红真的太爽了。我只是觉得不够,我还想要更多。我还想要一部戏,哪怕就一部,像《或咫尺或远方》。或者再演一个角色,像张茉叶。我能真心为她骄傲,一遍遍地看,一次次为她笑,为她哭,几十年之后还这样……”
言谨听着,忽然感触,自己面对抉择的时刻,吴清羽也一样。
“啊,好烦!”吴清羽突然暴躁,扯着头发说,“真想什么都不管,躺在床上持续接吻。”
言谨震惊,一下抓住关键,说:“喂你不对劲,杭州这么好玩的吗?”
“啊?”吴清羽这才尬笑,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言谨代表吴清羽去跟经纪公司沟通,已经是两天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