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明发誓,他从来、从来没有见到过对方这么狼狈的时候。他正要说两句话调节气氛,瞿清雨左手那枚对戒一下闪到他眼睛。
“……”
“哎,你别去了,我找个人顶我。”马一明忽然觉得自己很不道德,清了清嗓子,“万一上校醒了……”
瞿清雨略显平淡:“醒了就醒了。”
马一明:“……你这?”
瞿清雨:“走了。”
马一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想不通地摸了摸没几根头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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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醒那天瞿清雨人不在医院,那场交流会比想象中长,他计划次日返程。
清晨七点,那间单独病房涌入大量军部高官,问候、汇报工作、请示。马一明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军官,肩章图案看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又倒抽一口凉气。为首一名少校脚跟一并,向他敬标准的军礼,代表全体士兵和军团表达感谢,送上锦旗。
马一明受宠若惊,回头在网上一搜对方,差点没给当时的自己跪了他奶奶的,这他妈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给他送锦旗他不是折寿吗。
他跟两名护士不敢进去,站在走廊外观察,说话做事都变得谨小慎微,唯恐惊扰冒犯。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刚醒来的Alpha军官微微闭眼,窗外阳光穿透玻璃,倾洒在他高挺鼻梁上。快五十天的营养液仅能维持基本生命体征,面部脂肪流失使得本就突出的五官更加立体。骨是骨,皮是皮,嶙峋桀骜。
他半闭着眼,然而还是轻易注意到门外的视线,开口:“魏迎。”
魏迎微笑:“马主任,怎么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