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不知道眼前这个Beta曾许诺过什么,或者做出过什么承诺。不管是什么他都应该在能力范围内完成,欺骗的后果他不能承受。
她身体在小幅度颤栗,握着受伤Alpha的手也冰凉得可怕。对方帮过她,她闭了闭眼睛,尽可能克服恐惧,想要释放出聊胜于无的Omega安抚性信息素,以此来稳定Alpha的状态。然而极端压力之下空气中的梨子气味不再清甜,反而释出浓重的苦意,每一丝Omega信息素都要从腺体里艰难挤压。
即使这样,身边的Beta依然无所察觉。他身处风暴最中心,姿态却如永恒高坐白玉莲台的观音。
不受信息素影响,不受Alpha情绪影响,游离世界规则之外。
呼吸带着将人凌迟的可怖,刀片落在细嫩皮肤表面,刀锋,整个刀尖,紧接着是刀刃,血液和疼痛在时间的分秒流逝中沉默地发酵。
瞿清雨缓慢抬起头,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声音有一点儿轻,又含轻微的笑:“赫琮山……你控制不了自己的信息素,因为我?”
不过几米距离,玛格丽见过他和许许多多Alpha说话,他说话语态有种明显区别于他人的特别,真真假假,砒霜裹着蜜糖,让人明知道外表晶莹剔透还是忍不住一口吞下去。
监牢中光线太暗,落在他眼底,沉浮出一道微光。世上有千千万万的Beta,没有Beta如他,有精准踩中每一个Alpha痛点的本事,他口中每一个字都透出无知的残忍。
“你的易感期要来了,是吗,上校,你打算怎么度过你的易感期。”
他甚至不知死活地走近,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刹那,停在最下一级台阶上。
“和我吗?”
有的人像善变的水,抓住了,握在掌心,依然有强烈的不安全感。
一张开手,什么都没了,了无痕迹。
赫琮山始终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