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粼粼。
华之闵点了点太阳穴,表示自己在回忆:“都是一些琐事,譬如书桌里出现老鼠,他坐下那一刻同桌尖叫,他提起老鼠尾巴装到盒子里,说带回去吃了。没人跟他坐同桌,我猜他是认真的。又或者有人往他课本上倒污水,他去厕所把人绊一跤,小时候……还很睚眦必报。上学存在感不低,上课读书学东西很努力,但是先天差距在那儿,无非辛苦一些。学校根本不想收Beta学生,把Beta和Alpha的长跑要求规定得差不多,为的是让Beta学生知难而退。可惜,他每天跑每天跑,还是过了。”
“他住的那间出租房就够摆一张床,勉强塞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木桌,凳子不知道放哪儿,要坐在床沿,高低不匹配腰痛的毛病那时候就有。洗澡要带个桶去公共淋浴区,挂着的帘子破两个洞,四面八方是催促声,热水时有时没有……你大概很难想象那种生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也很难想象。这世界上有和你我生长环境截然不同的人,他生长在你我想象不到的贫穷之地,拼命扎根拼命长,开出的花竟然还是白的,白的让人怀疑是不是涂了层颜料。”
“我只是好奇他能装到什么时候,后来他提着蛋糕来找我,竟然是真的。”
华之闵:“天真得可爱。”
赫琮山:“还有什么?”
“我和你有一样的疑惑。”
华之闵笑了声,说:“几年前我找到他的数个买家,其中总算有有脑子的人,告诉我并非他不想据为己有,而是怀璧其罪。”
“说了这么多,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赫琮山言简意赅:“问。”
“你为什么找我。”
华之闵缓缓站起来:“或者……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让你不得不屈尊来到这里。”
“Alpha根本无法从Beta那儿获取安全感,无论何种途径,□□、或者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我猜的对吗?赫琮山。”
赫琮山看了他一会儿,吐出两个字:“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