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男人保持着两手揣在西装裤兜里的搭腿坐姿,无人知他指尖神经质地抽了一抽,有一股直抵心脏的痉挛,令他难以忍受地皱紧了眉心。
他没睁眼,开口的嗓音沙哑:“几个人?”
“两个。”司机斩钉截铁,都有些咬牙切齿了:“两个一起回来的!”
嗐你早说是蹲这儿抓奸呐!司机屁股在驾驶座上挪了挪,身体都更笔直,一路目送,脖子拉长。
要发了?他热血沸腾,多少司机就是靠这种事成了心腹发家的!
那一刻泵进心脏的痛,瞬间麻痹了陈宁霄的四肢百骸,痛得他手足无措,痛得他难以置信。他死死咬着牙抿住唇,掐紧掌心,呼吸停住,继而缓缓地睁开了眼。
还是旋转门,两道背影有说有笑。
这六年里,要说她毫无变化是瞎子,但在陈宁霄的眼里,现在的她和当年坐在那人单车后座上的少女别无二致,都是那样的满心满眼、心无旁骛。
陈宁霄不知道自己目光看着古怪得骇人,一种非有机体质的冷静漂浮在他的眼眸。
像深海上石油泄漏,黑色封印侵蚀了底下的所有色彩,也一并吞噬生机。
“陈总?”司机只等他一声令下了。他有经验,知道怎么做才最体面,因此更急着证明自己。
一直到两人背影被那明亮梦幻得刺眼的水晶灯灯辉吞没,陈宁霄才转过了眼。
他看上去无动于衷极了:“开车。”
少薇脚步轻快神情轻松,刚刚吃饭时她和梁阅一起看了中介推过来的五套房源,都很不错,她打算一回颐庆就拉上尚清一块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