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甯川身手矫健,从宫墙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的同时,惊觉身后竟然有人在等他。
长街冷寂,静夜无人。
“二殿下?”顾甯川心里的疑惑、熟络和信任全交织在一起,连礼数都扔到一边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些少年。
李璟辞双手掩在宽袖中,走到顾甯川面前,眉头微微蹙着,说:“甯川哥哥既是心有牵挂,你我素来默契,若联手,想来可以诸事顺利。”
半个月后,初春晴明,李煜玄携阖宫嫔妃和皇子公主前往西郊举行祭天大典。
穆晏清已经适应了这样“本来没我戏份却又阴差阳错轮到我”的安排。
按往年的惯例,确实轮不到她的,可是如今的后宫……全带出来也没几个人,这种情况下再少一个都看上去少了很多。
秦佩英和穆晏清同坐一车,由于天没亮就启程,穆晏清一路都在打哈欠又不敢睡觉,生怕秦佩英真的没忍住去暗中揍人秦佩英一路上都没什么好脸色,纯粹是因为向来看不惯钦天监,不管大小事都只是故作神秘地添乱,张口胡诌几句就能改变箭在弦上的事情,小到宫中琐事、大到出师之日,都得看几眼这帮神棍怎么说。
秦佩英向来笃信,命和时机都在自己手里。皇权到了李煜玄这里,祭天大典其实已经少了,没有从前一年一办。
可近来宫中多事,朝堂动荡,又加边境纷乱出兵在即,于是,前些日子就有钦天监谏言,是时候办一办祭天大典以祈求国运。
“姐姐只当出宫散散心罢。”穆晏清凑近过去,给秦佩英递过一把零食。
秦佩英掀开一角车帘看了看外面,天色微亮,这浩浩荡荡的一拨人还没走出京城,又瞥了一眼车架旁边的几人,是从永寿宫跟出来的出身秦家的侍卫。她放下车帘,说:“这帮人,国运顺遂之时,我不见他们去斋戒焚香告慰列祖,如今事事不顺了,倒想着来兴师动众。一会儿你就紧跟着我,别走远了。”
秦佩英特意挑了几个尤其能打的自家护卫,吩咐尽量一直跟着穆晏清。
穆晏清抽出一把短刀,是顾甯川前日过来送给她的,说是给她出门带着壮胆子。“秦姐姐莫担心,我现在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