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澜只是代理人,如果肯帮她,肯定是那个女老师授意的。
郑青有点莫名:“谁说这钱是李老师帮你付的了?别胡思乱想,你要不想辜负人家,就好好读书。”
不是莫澜,那就还是孟西城,她只在那封信里跟他提过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他是司法工作人员,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人给放了,那不符合他的原则,他也没那个权力,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满足她退而求其次的要求转到文化班去上课。
一年两万块,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图什么呢?难道就为了找证据把她妈妈定罪吗,还是说她之前给他的信息已经派上了用场,这算是一种回报?
她就在这种惴惴不安里度过了大半年,在这段时间里她拼命地学习,以前怎么都读不进去的课本、做不出来的习题现在成了与世隔绝的空间中唯一的消遣,也是唯一的希望。郑青和另外两个副教导员以前都是公立学校的老师,在这半年里也都帮她补过课。
在工读学校待满一年,唐陆无论如何都得离开了。找不到父母来接她,最后签字的人领她离开的人成了孟西城。
临走的时候,她穿过操场,肖飞在楼上看到她,朝她招手:“陆陆,你等着我,我出来就去找你!”
不,别来找她,噩梦过去就过去了,她实在不想再重温一次。
她想不到要怎么彻底割裂跟过去的牵连,决定出去之后到派出所把名字都改掉,搬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去。
孟西城开一辆黑色的宝马,她拘谨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着窗外。这其实只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孟西城也不知道该跟她聊些什么,只是温和地问:“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我请客。”
她却只是问他:“出来以后,我还有学上吗?”
“有。”他回答得很肯定,“给你联系好了,你想去看看吗?”
他们到那个中学门口去逛了逛,然后在对面的饭馆里吃了两碗馄饨。
唐陆放下筷子才笑了笑说:“我一直想吃我妈包的馄饨,就是像这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