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段时间很害怕,因为偌大的家业很有可能会被戚承明分去一半还多。
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和他的母亲一样,他有一双干净的双眼。
少年时我有意无意地试探,在得知他更在意艺术以后毅然决然把他送去意大利深造。戚承明是很感谢我的,而我也松了口气。
只是现在我又把他招了回来,因为我病入膏肓。
那点血缘曾经是我最忌惮的东西,现在倒成了最有力的后盾。
「我死后你会为我哭吗?」
戚承明愣了下,把毛巾甩在地上。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我看着他如此焦躁,竟有些高兴。
「可是只有你是不够的,如果我真的死了,那我的未亡人一定是要哭得最撕心裂肺的那一个。」
戚承明哑然,他只能安慰我。
「会好起来的。」
裴昭睡到半夜终于还是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水杯,砂锅里没有煨着粥。没有了丝丝香气点缀的厨房少了烟火气,清冷得让人害怕。
裴昭抿了抿唇,开始淘米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