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再留我了。她已撑不住内心翻涌的悲伤,说完佯做轻松地走回家,逃也似地跑进卧室关上门。背抵住门板,一寸寸滑坐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嘴巴。
最后哭五分钟,程轻轻,从今以后你要记得遵守诺言。
对面砰地一声关门,程澈眼皮跳了下。冬天的晴天也是冷飕飕的,老房子里没有暖气,后背遭寒风一扫,连流出的血液都是冰冰凉凉的。他垂眼看着自己的左手。
小小的玻璃碎片插进掌心,鲜红的血徐徐洇进掌纹,顺着纹路蔓延而下,凝成血珠,一颗颗砸地。
胀闷的肺腑如同在嘲笑他的侥幸,你是不是也妄想用伤害自己,从她那里换点什么?
别他妈犯浑,程澈。
她要干干净净的往前走,年少荒唐,应该彻底消散。
*
程士国还真弄到了个大师开过光的护身符,拿去放在程轻轻枕头底下。晚饭前,程澈给他打来电话,队里安排值班,他这几天都不回了。
一直到大年三十,程澈抽空回家,三人一块吃了团年饭。程士国见到他手上缠着的纱布,忧心忡忡念叨:“平时办案子,记得多注意着点。碗筷放着我来收拾,你陪轻轻去看会电视。”
电视上播着热闹的联欢晚会,程澈许久不关注娱乐动态,镜头前的面孔各个都眼生。于是走出去,靠着阳台抽烟。不一会儿,屋里有动静,他转身看到程轻轻正把手机拿到程士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