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记得他有些洁癖,半趴在桌子垫着脚尖费力地收罗桌上的材料。
她的发梢凌乱地坠在桌上,愁的不知什么时候就把领口纽扣揪开一颗。
只看样子,便知道她上午折尽脑细胞。
“唔,你知道的,我第一天上班,有些东西实在不会,你教教我好不好?”晏姝抱着材料趴在桌上,和他商量。
他长臂一拢,便将一桌子的文件全都收至面前,再不用她尴尬地半趴在桌上。
她觉得自己清楚、或许又不清楚他此行来公司的目的。
可眼下的要务是把上午该决断的事情厘清。
晏姝捧着材料站在桌边,湿漉漉的眼眸看向他,又问一遍:“教我好不好?”
傅野站在桌边,微微弯腰,要去撩她的发尾,带着些许笑意反问:“你怎么什么都要教?”
晏姝朝后退了一步,判别不出这是不是他的拒绝。
她委屈回他:“我又没有让你教过别的。”
“嗯,没有。”他点点头,这次的话却随着鼻腔里的闷笑一起发出,再没忍住。
晏姝怔了怔,明白过来他是指那荒唐一夜。
她紧紧抱着那摞还未放回小推车的A4纸看着他,撇嘴:“你走吧,我不要你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