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沉默着,像最艰难时那样,两个人在空旷昏暗的大殿里静坐,鼻尖萦绕着二苏旧局的香。
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梅望舒没有心情更换壶里的粉末,煮的太久的咖啡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酸味,他的潜意识已经在给这个讨厌苦味的人哀叹。
打更的更夫敲着梆子从门外走过,为了安全,万国坊有严格的宵禁,铺子该关门了。
梅望舒找到理由站起来,那个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晦涩的光。
他意识到,这么长时间里,对方一直在看着柜台后自己的方向,看不到,也要看。
“还不走吗?”
“无处可去,无家可归。”这个富有四海的男人努力笑了一声,“你也是吗?”
“不是。”梅望舒语气骤然急促,很快反应过来,什么都不说了。
男人的眉毛松了一下,有些无措,顿了顿后重新拾起笑意,“那你可以带我去你家吗?”
“家”这个特殊的词让梅望舒没有犹豫,“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