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的屏幕则是南乙的特写,同样半垂着的脸孔,相似的眉眼、轮廓,尖尖的牙齿,这一切都让台下上万人呆愣住。大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其他乐器都停下,只有南乙的贝斯还在演奏,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西装前襟的口袋里,是徐翊写下的小卡片。
我们合奏了,舅舅。
他看向台下,不知为何,自己糟糕的视力在这一刻似乎得到短暂地治愈。
茫茫人海中,他望到了赶来这里的父母,清楚地看到母亲红了的眼圈,也看见父亲含泪冲他微笑,挥舞着手里外婆抱着他的相片。
他伸出手,面对他们俩打下一句手语。
[别哭。]
可收回手的瞬间,他却意外地在母亲身边看见另一张熟悉的脸孔,那是舅舅珍藏在房间里无数张合影的另一个主角,是他最爱的人,最大的遗憾。
她听着这首徐翊曾在第一时间分享给她的歌,想到他在跨年夜发来的最后一条祝她新年快乐的短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与昔日的恋人再相见,只是旧日的影像留念,可他还是那么鲜活,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屏幕,跳下舞台,紧紧地抱住自己。
而她的身后,这是徐翊曾经的队友,异苔乐队的贝斯手、键盘手和鼓手,他们的脸上都有了岁月的痕迹,被琐事磨平了棱角,看上去已经不再像叛逆的地下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