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怔忡了许久,差一点又要落泪。
一个从小逃避爱与被爱、认为自己的生活只剩下仇恨的男孩儿,怎么这么会爱人啊。
“很麻烦吧?”他红着眼圈看向南乙,拉起他的手,揉了揉。
“还好。”南乙说得很随意,“就是磨弦枕和调弦距的时候需要点耐心。”
他刚好是非常有耐心的人。
秦一隅抱着琴坐在他床边,试着弹了弹,仰起头时笑得很开心。
“非常完美的左手琴!”
“那就好。”南乙心里的计划列表又有一项被打上勾,他为此感到愉快,又或者是幸福,他也不确定了。
人一开心是不是就想做点儿什么?南乙冒出这种念头,身体先一步行动过来,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来。
然后他说:“你现在可以亲我了。”
这话是不是挺莫名其妙的。南乙心里想的其实是聚餐完喝醉酒的那天,他说想亲,但现在不可以。
可秦一隅好像从来不会觉得任何事儿莫名其妙似的,他只会第一时间搂住南乙吻他。唯一令南乙意外的是,他竟然只亲了自己的嘴角,诚挚又单纯,小孩儿似的。
很快他自己给出了答案。
“总觉得……在你家,特别是你从小长到大的卧室亲你,挺罪恶的。”说完秦一隅自己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