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铖涛反问后,我心继续往下沉,若有所思:“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人生海海,有的人出现是锦上添花,有的人是雪中送炭,时机对了,人也就对了,与可比性无关”
“芊越你能这么想,我替你高兴,真的,只是我也觉得很可惜,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过执念,放弃了觉得遗憾,继续又无法挽留,但凡在青春里带点光环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意难平,当事人觉得如此,外人看来也是如此”
江铖涛从不同我谈论这么深沉的话题,我们多数时刻的对话都以玩笑的形式产生,不像此刻明明是春日阳光茂盛,却像是经历了场潮湿的雨天。
他的话,让我想起研究生刚毕业那会儿,我为了独自攒房子首付,在房间的墙上贴了张白纸,上面用红色圆珠笔标注着小区名称和需要凑到的金额:“星光耀,60w”
可惜上面的笔迹不到一年就淡掉了,旁人远远望去只会将它当成一张纯粹的白纸,只有我会凑近去看,也只有凑近看时,才能勉强猜出纸上的大概内容。
字迹淡了,不见了,但我没忘。
它每一年都更加深刻地在了我心里,继续发芽。
直到后来,我买了房,依旧没买上那个小区,但我每次下班路过,都会在等红绿灯时,静默驻足地远远望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因为从我放弃它的那刻开始,我就知道它的富丽堂皇永远与我无关了。
出了医院大门,卢柏川站在门诊楼边上,低沉内敛,继续着往日的不苟言笑,与我们保持着小段距离,目送着我将江铖涛父女送上车。
江铖涛发动车前,痞痞地瞧了眼远处正低头看手机的卢柏川,特意将主驾驶的车窗拉下,示意我走近谈话,我以为他有东西落了,便乖巧顺从地跟着他的指引。
“怎么啦?书包我给你了呀”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请你吃饭,如果你对他还算满意的话,下次就带过来一起吧”,他语气突然沉了沉,补充道,“芊越,我希望你能开心”
稀松的树影下,阳光斑驳地洒落在我身上,我鼻尖一酸,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