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赵竞本来在看电视柜上包着的防撞垫,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上了什么大学?”
“我大儿子是学摄影的,城里最好的艺术大学毕业,现在是国际有名的摄影师,叫韦嘉易,你可以搜一下,”房东稍稍有些得意,“小儿子最近也考上了排名前三的私校。”
赵竞并没有在客厅找到什么韦嘉易生活的痕迹,往里走了走。
厨房餐厅连在一起,窗外是个铺草坪的后院。长方形的餐桌上有个银色的花瓶,因为旧了,房东没有带走,里面也没插植物,孤零零地放在桌上。
“楼上是卧室?”赵竞问。
房东和房产经纪人都说是,他走上楼看了看。白色的楼梯对赵竞来说很狭窄,铺着地毯,走到二楼,并列排了三间卧室和一间书房。
书房在面向马路的那边,赵竞走进去看,里面摆着两套学习用的桌椅,还有一面墙的书架。书大多搬走了,少数有几本横七竖八地躺在柜子上,是一些初中高中的教科书。
赵竞俯身抽出一本数学的,翻开看到书本主人的名字,还有他高中时写在上面的东西。韦嘉易的字很规整,像打印上去的。
“这是我大儿子的东西,忘了带走了,”房东又说,“到时候一起给您清理走。”
赵竞没理会他,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没看其他卧室,又去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灯不太亮,照着一些蒙满灰尘的杂物。没卖掉的床头柜,叠在地上的其他的书,一台生锈的自行车,旧得像转过七八手的。两箱旧衣服,两箱杂物。
“都是以前装书房清出来的杂物。我们带孩子忙,懒得卖,就一直留在这儿。”房东可能不清楚赵竞为什么不检查卧室检查地下室,又解释。
赵竞打开一个杂物盒,在里面看到一个很小的地球仪,似乎是小学什么比赛的奖品。地球仪下面压着一本厚相簿。他拿出来,相簿的封面是白色的,有点粘手,打开第一页,写着“云彩收集手册”和“韦嘉易”,字迹比高中的幼稚很多,第二页开始,是贴有已经褪色的照片的云彩记录。
第一张照片是在附近某条街拍的散积云,赵竞猜测大概存在什么观云爱好者团体,每页的模版都是固定的,有记录的日期地点天气和分数,十三岁的韦嘉易给这朵云评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