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鹦不想逗一个病人了,觉得这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缺德,本来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却被周聿安捉着手裹进掌心了。
“那也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黎鹦有点想让医生再给他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脑子了。
但最后也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去他脸上拧了一把,把那块皮肉掐红,语气幽幽地问他:“叔叔,疼不疼?”
周聿安眼底的水光颤了颤,湿漉漉的睫毛上下翻飞,终于明白过来:“…有一点。”
“这样啊。”
在周聿安的强烈要求下,黎鹦也坐到到床上去,靠到尚且处于恢复期浑身无力的人怀里去,生怕把他伤到了,都不敢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只是任由周聿安搂着她。这人的下巴搁在她颈窝,用这种方式来确认她真的存在。
她慢吞吞把现在的情况都告诉他了,或许周聿安也已经不在乎了,但还是听得认真。
边听边问清她身上的伤的情况,得知没什么大问题后,悬着的心往下放了一半。
黎鹦说累了就扯他病号服的袖摆玩,周聿安以为她无聊,把另一只手也放过去给她玩。
黎鹦就摸摸他明显瘦削了不少的手背和指骨,像对待玩具一样翻来覆去地揉揉捏捏,按按摩。
周聿安一言不发地贴着她,感受着怀里暖融融的触感,嗅着鼻尖萦绕的清香,努力用她的气息填补自己破破烂烂的心脏。
经历这么多事,他已经有点创伤后应激综合症了。
黎鹦下去倒杯水,他都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