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与现实切割之间,有人用力抱住他,很紧、很紧地箍着他的脖颈,就像是幼儿对母亲的天然依恋那样,极尽所有温柔缠绵。
“叔叔…”
她还在叫他。
“叔叔,没事了,没事了,你能看清我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右耳撕裂一样的剧痛仿佛消失不见,周聿安睁开迷茫混沌的双眼,眼前,只有黎鹦关切的眼睛。
那双他看过无数次、亲吻过无数次、在最恶劣危险的情况下依然安静淡然的深黑色眼睛。
但是现在,好像盈了些真情实意的担忧。
她看上去也狼狈,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脖颈伤口的位置做了简易的止血包扎。
但还是美好得如同一个虚构的梦境。
“叔叔?”
周聿安用力握紧她附上自己面颊的手,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还是记着不能捏疼她,不能让她难受。
“小鹦…”
他发出了从情绪崩溃以来的第一个音节,声带好像撕裂一样,发出嘶哑难听的声调。
“小鹦、小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