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格蕾丝的互动浮上心头。五年里,我觉得和她说了相当多的话,却始终未能真正理解她。
“在那设施里我状态都失常了。开发个没什么大不了的系统就被称赞,甚至只是帮忙泡杯茶都会被感谢。”
───原来如此,他。
他不懂。不懂得如何回应纯粹给予的感谢和好意。
无论是扮演女性还是作为工程师完成高难度工作,他都只是机械地完成。对于未曾经历、无人教导之事,他无法理解。
而且,恐怕。
“但那不是给我的,是给格蕾丝的。”
正因为那些感谢和好意的对象不是自己,才更加困惑了吧。
格蕾丝之所以绝不允许他人过度靠近,正是为此吧。
因为她──他──会因此动摇。
“只是披着格蕾丝的皮而已,却差点误以为有人看到了我,看到了真正的我。”
“…所以,你才不让设施里的人靠近你?”
“看起来像吗?可能因为平时周围那些家伙都太他妈自私了,以为设施里靠近我的人也差不多吧。”
这个人,到底待在什么样的地方啊?
一个完全不懂无偿之爱的、某种意义上极其天真、一片空白的人。
“所以嘛,既没地方去也没个目标,想着死在那儿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