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狂般地用左手抓起不锈钢餐盘,狠狠砸向自己的右膝,粉碎性骨折的剧痛如预期般袭来,但也带来了短暂的控制权。
陈岩趁机扯开病号服,在胸口继续书写:
「镜子是桥梁。
必须隔绝反光。
麦卡锡小心。」
病房门突然打开,麦卡锡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老探长的独眼立刻捕捉到陈岩身上的字迹,但他不动声色地关上门,从内锁好。
"护士说你又发作了。"麦卡锡放下咖啡,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监控室显示你的脑电波出现两个完全不同的模式,他们以为是机器故障。"
陈岩的喉咙肌肉痉挛着,两种声音交替从他嘴里发出,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是带着古老苏格兰口音的杰基尔:
"帮...我...这具身体很快就不需要帮助了,探长。"
麦卡锡的右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古董燧发手枪,他从爱丁堡博物馆"借"来的,枪膛里填满了用教堂圣水浸泡过的银子弹。
"陈警探还在里面吗?"麦卡锡慢慢靠近病床,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威士忌,"喝点这个,也许能...驱魔。"
陈岩的左手突然抓住酒瓶,但右手却像独立生物般试图打翻它,两种力量在躯干中线交锋,病号服被撕开,露出胸前那些触目惊心的自残伤痕和字迹。
"林默...在哪?"陈岩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问题,右眼已经完全变成了水银般的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