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林默问道,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
自从他父亲被镜子吞噬后,林默的左眼开始偶尔变成与右眼同样的深黑色,两颗瞳孔以不同频率收缩放大,像是两座不同步的时钟。
陈岩没有回答,他的右手正插在口袋里,紧紧攥着一小瓶从警局医务室偷来的镇静剂。过去48小时里,他越来越频繁地"断片"。
上一秒还在警局写报告,下一秒就发现自己站在洗手间里,镜面上用口红写着陌生的公式,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记得这些过程。
"我们得快点,"林默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天黑后这地方会更...活跃。"
陈岩跟着林默走向那栋建筑。
随着距离缩短,他右眼的疼痛呈指数级增长,视野逐渐染上淡红色,仿佛透过血雾看世界,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开始抽搐,手指像在弹奏无形的钢琴。
"它在引导你。"林默低声说,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岩痉挛的右手,"就像当初引导我父亲一样。"
大门上的锁早已锈蚀,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呻吟,门厅里弥漫着霉味和某种更古老的气息。
陈岩的医学知识告诉他这是木头和石头老化的味道,但他不断抽搐的右手却在笔记本上写下"硫磺与绝望"。
"看地板。"林默蹲下身,手指轻抚地板上几乎被磨平的凹槽。
陈岩的右眼突然看得异常清晰,那些不是普通的磨损,而是无数人拖着脚步走向地下室形成的轨迹,最深的凹槽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
地下室的楼梯像通往地狱的咽喉,每下一级,温度就降低几度。
陈岩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白雾,但奇怪的是,这些白雾没有上升,而是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流向地下室深处。
"这里不对劲。"陈岩的左手按住配枪,尽管他知道子弹对超自然现象毫无作用,"空气流动不符合物理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