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岩第二天再次来到梧桐巷17号时,房子已经人去楼空,只有那面古老的镜子还挂在卧室墙上,镜面不知何时已经碎裂,像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在碎片的反射中,陈岩隐约看到一个穿格子衬衫的模糊身影,向他挥手告别。
陈岩放下咖啡杯,杯底在金属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审讯室的白炽灯将林默的脸照得惨白,那双眼睛却依然深不见底。
已经三个小时了,林默的回答始终滴水不漏,就像他家中那些按直角排列的物品一样精确而冷漠。
"林先生,我们再回到报警电话的问题。"陈岩翻开笔记本,"你说你打了那个电话,为什么?"
林默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如同某种密码:"我想已经回答过了,警探。"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想要被抓住。"
"抓住什么?"陈岩紧追不舍,"如果你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报警说卧室里有尸体?"
林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微笑:"谁说我没有杀人?"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隔壁观察室的小李猛地直起身子,手中的记录本滑落到地上。
陈岩深吸一口气:"你是承认自己犯有谋杀罪?"
"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谋杀,警探。"林默的目光越过陈岩,落在审讯室墙面的单向镜上,仿佛能透过镜子看到外面的警员们,"如果我杀死的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法律上这算犯罪吗?"
陈岩感到一阵头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