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看了会儿,视线转向窗外。一楼的窗外可以看到大半庭院,牧汉霄正在院中修剪花枝。不知什么时候,年前种下的花都渐次开了,牧羽买了很多花种子,洋桔梗,绣球,玫瑰,花纷纷然然团簇,沿着木栏开了满院。
牧汉霄穿着休闲的衬衫和长裤,背影沉稳挺拓,近四十的年纪,肩背坚实撑得衣料绷直,卷起的衣袖下小臂健硕有力。
昨晚牧羽就是被这双手臂抱得浑身发抖高潮不休。他原来的小床经不起没完没了的晃,牧汉霄买了张大床,占了他的卧室大半地方。牧汉霄在床上玩弄他的方式太多,他被弄得身子越来越软,骨子里的浪性被一点点勾扯出来,落进眼角眉梢,连发丝都透着缱绻撩人。
牧羽看着牧汉霄的背影,慢慢停下手里的工作,就这样一动不动看了很久。绣球花的花瓣落在他的手背,他都没有察觉。
今年的冬天牧羽回到布加什克,与母亲一同度过了很长时间。他去了一趟白哈尔湖,在湖边教堂的墓地后找到兰末的墓碑。
他与母亲一起去看的兰末,郁荆的腿渐渐好起来,已能独自慢慢行走。兰末的墓碑前有一束半新鲜的花,看来已有人来看望过,至于是谁,牧羽没多大兴趣知道。
至于柳姝嫣一直想要的兰末留给他的信,信上也不过只有寥寥一段话。
[牧羽哥哥,我已经想好未来的人生怎么过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请不要来找我。爱你的末末。]
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那时他和兰末都以为她真的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无论愉快还是痛苦,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直到她无所可选,万念俱灰,才只好选择了结束这再没有余地的一生。
牧羽与郁荆一同离开墓地。郁荆穿一件厚呢子大衣,脖子上戴着条钻石项链正是在牧羽十岁那年她留给牧羽的项链,而牧羽在与她重逢后不久,便把这条项链重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还是妈妈戴着最好看。”牧羽说。
郁荆摸了摸项链:“那时候还以为再也不能和你见面了,我把家里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个还算贵重的东西给你带在身上。”